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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锦州师范学院中文系77级韩庆福深情悼念亡妻

编者按:一次编辑大学同学王宝贵的文章,他转给记者的原稿,发表在大学学姐石杰的微信公众号“夜光如水”上。于是,在另一个微信上,关注了“夜光如水”公众号。但在国外,另一个微信平时不怎么上。

昨夜睡不着,打开另一个微信,在订阅号上翻众多公众号,又翻到了学姐的“夜光如水”,一篇题目为《妻啊,你为何走得那么匆忙 // 韩庆福》的文章闯入眼帘。韩庆福?不就是记者熟悉的学兄韩庆福吗?

说起来,记者虽然跟韩庆福相差4届,但有幸在他毕业的最后一年入校,没有擦肩而过,短暂相识。

后来,记者当年在丹东市的党报工作时,曾负责几个县的国有企业采访报道,就包括地处宽甸县太平湾的中国水电六局。所以,分别多年的我们,又在那里重逢了。

记得韩庆福那时是在机关的宣传部门,好像已经是副部长了。再后来,记者工作调动,离开丹东,就断了联系,但听说水电六局总部相继从太平湾迁到丹东、沈阳。

不知道学兄韩庆福还记不记得记者这个学弟?有点扯远了。昨夜看了他深情悼念亡妻的文章,很受感动。文章是今年3月24日发表的,至今已经快3个月了。尽管如此,还是想转发在“今日头条”上,略表心意。

以此在国外向学兄韩庆福问候,希望他保重身体,安享晚年!以下是韩庆福悼念亡妻的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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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生前穿过的自己手工缝制的棉袄

(一)

虽然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但是,我的妻子,我的老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竟然匆匆离我而去,转瞬间阴阳相隔,真的是令我猝不及防,难以接受。

妻子是个有十多年心脏病和糖尿病、腰脱及轻度脑梗的病人,这些年,她长年服药并经几次住院调养治疗,身体状况基本稳定,几乎未有紧急情况发生。今年的正月初六晚间,我和妻子怀着高兴和复杂的心情,从沈阳乘火车前往北京,准备接正在患病的儿子韩毅回家团聚。

初七上午,在丰台看守所对面一个律师临时办公的房间内,我们夫妻二人应约等候下午接儿子回家。

11点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悲剧突然降临,妻子再次突发心梗,只见她靠坐在椅子上,意识丧失,没有了气息,吓得我慌慌张张找速效救心丸塞到她嘴里。在场的律师杨女士急急忙忙打120叫救护车。

急救人员忙了半个多小时,采用多种办法施救,妻子的心跳仍未恢复。就这样,心如刀绞的我,眼睁睁地看着妻子离开了人世。

我傻傻地看着与我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妻子,不知如何是好,身子像散了架。慌乱中打开手机,含泪将不幸的消息告知亲人,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女儿女婿、内弟和弟媳从千里之外的辽宁大连、葫芦岛,来京帮我料理妻子的后事。

我和妻子周洪荣是同龄人,于1952年先后出生在辽西建昌县的小山村里。我们两家在同一个生产大队,相隔仅3华里。妻子年青的时候,是一个个头适中、梳着长长的辫子、脸盘方圆 、皮肤白白净净的漂亮姑娘,而且心灵手巧,勤劳纯朴,在同一生产小队乃至整个头道沟大队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

因此,在她十多岁的时候,就有人托媒人上门,被许配给同一大队邻村的一户人家。但她从始至终不同意这门婚事,与父亲抗争到底。为躲婚,她曾跑到四川成都的三叔那里,干了将近一年的临时工。

1975年3月,我从部队退役返乡,由一位具有偏亲关系的中年表嫂,为我俩牵线搭桥,她才于秋季从成都回家。同年腊月二十四,我们俩步入婚姻的殿堂,有情人终成眷属。

与妻子结婚的时候,“文革”尚未结束。当时,各家各户还过着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集体经济生活,日子普遍比较贫穷。我俩结婚前,我家也只是向她家送上两匹家织布和一二百元的聘礼,就把她这黄花闺女娶到家了。

记得腊月二十四那天一早,作为新娘的她,穿一身漂亮的新衣裳,坐在生产队的一辆胶皮轱辘马车上,马车的后半部,整齐地摞着八床被子、八条褥子和枕头等当时还算时尚丰厚的嫁妆。没有婚纱,没有音乐,更没有豪华气派的婚宴,而陪同她一起来送亲的新亲宾客,也只是她的十来个至亲的亲人。

至于数年后的所谓家庭新旧三大件,诸如什么自行车缝纫机和挂钟,以及再往后的电视冰箱音响等,都是我们当时想也想不到的贵重物品。

我们俩,几乎家徒四壁的一对贫贱夫妻,就这样过着只求温饱但却快乐无忧的农家小日子。作为新媳妇的她,天天和生产队的男女劳力一道出工挣工分。

而我,作为生产大队民兵连指导员,则带领全大队的青年基干民兵,长年参加由公社统一组织的治山治水工程,与天斗与地斗。这支队伍相当于一个准军事化组织,公社设指挥部,各大队基干民兵组建成连。

我所在的大队被统编排序为五连。这支治山治水大军,浩浩荡荡地去开山劈石修挖水渠,平整河滩推土垫地。我们凭着身强力壮,夏斗酷暑,冬战严寒,在蜿蜒曲折的沙石荒滩上,硬生生地铺垫出千亩良田,可谓功垂千秋;而妻子则起粪种地间苗锄草捡棉花掰玉米掐高粱,样样农活都抢在头里。

长年累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顿顿是就着咸菜喝着稀粥,活计很累,日子寒酸,也没觉着有多么苦。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夫妻二人关起门来卿卿我我,生活也似蜜甜。1977年和1980年的初夏时节,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先后来到了这个世界,为我们的小家庭增添了诸多乐趣。

1977年的秋末冬初,我和农民兄弟姐妹们在一起修筑邻村生产队的梯田。一天,我刚刚吃完早饭,妻子抱着不满周岁的儿子,兴冲冲地从3里外的妈家赶回来。她将孩子撂到炕上,兴奋地冲着我说:“哎,你知不知道啊,听说今年国家开始通过考试招大学生了,再也不用公社大队推荐上大学了。你快去大队报名参加高考,要是考上了,我挣工分供你。

”我一愣神儿,觉得心里没底,就苦笑着回她说:“诶呀,我初中才读了一年,因文革停课就回家干活了,又当了五年兵,即使读了一些书,也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书,对考试也没啥帮助。这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哪能轮到我考上啊!考不上多磕碜啊!要不,我在家专门复习半年,等明年再考?”

妻子不以为然,继续撺掇着:“今年高考是突然袭击,谁都没有啥准备,还不是都和你差不多。大家都是凭老底儿。考上更好,你就有铁饭碗了,就能吃公家饭了;考不上也不磕碜呀,也不止你一个。”

在妻子的鼓励和支持下,我打消了顾虑,增强了信心,决定试一试。当天,我找到大队青年团书记报了名。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顶着大队领导不允许考生耽误工备考、否则将扣罚工分的压力,我单独躲在家里复习功课半个月,便赤膊上阵进了设在大屯中学的高考考场。

在这次考试中,我似乎撞上了好运:除了数学试卷被我答得稀里哗啦狼狈不堪外,其余三份试卷语文、政治和史地,都在及格线以上,最终以220多分的总成绩,被辽一师锦州分院(锦州师范学院)中文系录取,成为文革后恢复高考的首届大学生

都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我以为机会也总是赐给那些有胆量不放弃任何一次机会的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时不再来)。我多亏抓住了1977年那一届高考的机会,实现了我的大学梦。否则,我只能错失良机而望洋(大学)兴叹了。

因为,在下一年的1978年高考中,我们辽西建昌县不知何方神圣出台了一条土政策,凡是已经结婚成家的青年男女,一律不准参加1978年的高考。呵呵,是不是很霸道。而对于那些已结婚成家正摩拳擦掌准备参加1978年高考的青年,又是多么的残酷无情。万幸的是,我在妻子的劝说鼓励下,躲过了这“一劫”。

通过这次经历,我坚信听老婆话不犯错误果然有道理。我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实现了大学梦,真的是全靠爱妻的明智决断和鼎力支持啊。也多亏自己信了妻子的话而没有放弃“文革”后首次高考的机会啊!

这辈子,我的妻子,我的老伴,就是我改变命运实现愿望的恩人和贵人。从我1978年春节后走进大学校园的第一天起,我就暗下决心:是妻子给了我今天,我要和妻子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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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湾水电工地办公楼前全家合影

(二)

妻子是一个心灵手巧吃苦耐劳的女人。在她同母的五个兄弟姐妹中,妻子是老大 ,所以,在妈家的青少年时代,她既是妹妹弟弟的领头人,又是家里最能干的好劳力。不论是大地里的农活,还是农家院里的喂养鸡猪,或是屋里的烧火做饭纺纱织布,样样活计干得有模有样。

加上她性格爽快干活利落好强不服输,所以在同一生产队乃至同村里的姑娘堆里,不论干什么活,她都要逞强排在前两名才甘心。听说,当她因婚事与父亲抗争胜利,终于可以与林家的男孩解除婚约时,为了还清对方的聘礼,她没日没夜地纺纱织布,为此还落下了累伤咳嗽的病根。

妻子心灵手巧,特别是各种针线活,在三里五村也是出类拔萃的。在同村的姑娘媳妇中,没有谁比得上她。她用棉条纺的线,又细又匀无疙瘩又结实;她织的布,布面平整,布纹线条又细又匀,笔直紧致无瑕疵。我们俩结婚后,不论是她给我做的衣服鞋袜,还是给儿女做的衣裤鞋帽,都是那么合体精致,人见人夸。

特别是给一对儿女做的衣服鞋子,她都会在上衣的衣领、前襟、衣兜、袖口处,在裤子的裤兜、膝盖或裤脚处,或绣上鱼儿蝴蝶虎头等动物,或绣上花草苹果梨桃等植物水果,或买来图案布贴用丝线镶嵌在衣服上。孩子穿着这些衣服上街,十分漂亮打眼,左邻右舍的小孩子看到后,都很眼气。

和妻子结婚的头几年,我一直在老家干农活,长年在外奔波,尤其是脚上的鞋子,特别费。为了节省家庭开支,妻子在工余时间里,起早贪黑地为我缝制千层底的布鞋,或是胶底与布底叠加在一起的厚底布鞋。那足有十多双的千层鞋鞋底,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后,也没有用完。

这些用麻绳纳勒在一起的千层鞋底一直没丢弃,随着我们前后多次搬家(从建昌转到太平湾、丹东,再转到沈阳),至今仍保存在衣柜里。每当我收拾衣柜里的旧衣物,瞧见这些缝着密密麻麻针脚的千层底时,总有一股暖流激荡在胸间。妻子啊,这些都是你一针一线辛辛苦苦缝制连结起来的劳动成果啊。谢谢你对我、对儿女、对这个家庭的辛勤付出!

在宽甸太平湾居住时,妻子从百货店买来几尺古色古香的红花棉布,用从辽西老家带来的一团新棉絮,为自己手工缝制了一件新棉袄。这件棉袄做好后,她穿着上街买东西,不料想走着走着,就有女同胞主动来到她跟前,像欣赏西洋景一般,刨根问底的打听:你这样式的棉袄是在哪个商店买的?还有没有了?

妻子回答说这衣服是我自个做的;对方还不罢休,拽着棉袄左看看,右瞧瞧,上下打量。特别是对妻子自己制作的由细布条编制类似于蝴蝶结的花式纽扣,更是啧啧称赞,爱不释手,并以祈求的口吻希望也为她缝制一件一模一样的棉袄。

从街上回来,妻子兴奋地说:上了一趟街,还收了两个订做棉袄的活儿,有两个中年媳妇非要我给她也做一件我这样的棉袄。我仔细看了看妻子穿在身上的新棉袄,是啊,妻子穿的这件她自产自用的棉袄,真是合体又匀称,加上棉袄的颜色、花纹和古式纽扣,更显得端庄典雅绚丽多彩,且有贵妇或小家碧玉穿着古装的风韵。我由衷地赞叹:这棉袄穿在身上是挺漂亮的。

在1986至1996年的冬春季节,在太平湾居民区,妻子每年都要受人之托, 先后缝制几件这种具有古典韵味的红棉袄。可有谁知道,这些巧妙的针线活儿从来没有什么师傅或专人来指导过她。这些技巧,有的是她细心自悟,有的是她拿着花样贴图临摹,便将这些技艺学到手了。可以说,妻子的心灵手巧,技艺超群,并非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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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生前缝制的棉袄上的纽襻

妻子是一个性子很急又十分要强的女人。从我上大学到走上工作岗位,我们俩有八年多时间,长年分居两地。除了寒暑假和春节过大年,我才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在我们夫妻山水相隔的岁月里,妻子拉扯着一双儿女固守家园。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生产队将土地拆分划拨到各家,更加重了妻子的负担。

她又当爹又当妈,从初春忙到初冬,田里的各种农活,院里的养猪喂鸡,屋里的烧火做饭洗衣,野外的割柴搂草,全是她一人干;还得精心照料两个不懂事的儿女。这些活儿就是夫妻二人分担也够忙活的,当年却全压在她一个女人的身上。好在我们的小家离妻子妈家仅3里地,在农活最繁忙的时节,她的哥哥弟弟们还能帮帮手,能为她减轻一些负担。

干起活来,妻子是一个不怕困难不惜力气的强女人。不论有多苦多累,她都可以顶着,宁可累倒也不服输告饶。在她的内心深处,总有一股不服输的犟劲。她种地打的粮,不能比别人家的少;她养的猪,在同等条件下,也不能比别人家养的又瘦又小。总之,不论什么活,她都下决心不能比别人干得差。

她以自身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年年都有个好收成,赢得了左邻右舍乡里乡亲们的羡慕和赞佩。记得同村东邻的一个李姓大哥,十分同情而又佩服地夸赞说:“周洪荣啊,我见过不少能干的女人,但我没见过像你这样能干的女人。你这么能干,如果还过得不如别人,那只能怪你的命了。”

不论何时何地,妻子总是忙着她的活计或生意。在我们共同生活的四十多年时间里,只有在雨雪比较大的天气,只有过大年那几天,只有她患大病实在挺不住而住院治疗的时候,她才不得不放弃手上的活计和生意。在老家建昌,在宽甸,在太平湾,在丹东,在沈阳,凡是认识她的熟人,对她的评价都是异口同声:太能吃苦,太能干。

这些年,她先后从事过出售冷饮、糖葫芦、改制修补衣服、烙鸡蛋果子、理发等多种生意。这些小生意,她都做得一心一意,有声有色,专心致志。她是一个干起活来争分夺秒的大忙人,有时急三火四地出摊干活,忘了带某件东西了,便匆匆打电话交代我,让我送给她,为此,我常常因动作慢了点儿而遭到她急赤白脸的“训斥”,由此可见她有多忙了。

当然,她这么死心眼的干,倒也不是单纯为了挣多少多少钱。在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那就是:我也是一个方方面面不比别人差的人,为啥要干得比别人差劲呢?于是,一旦落后于他人时,她宁可起早贪黑,靠熬时间,也要做得比别人强一点,至少不能落后于人。只有做得比别人好,至少不比别人差,她的脸上才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才没有遭遇失败或落后的挫折感。

在近几年的理发岁月里,她收工回到家,始终有一个传统保留项目:不是问儿子,就是问我,或同时问我们父子二人:你猜,我今天理了几个头,挣了多少钱?而后,又如数家珍般,说张三理了多少,李四又挣了多少。当她运气不佳落在别人的后头时,从脸色便看得出来,这时我只能乖乖地别招惹她。而当她顺风顺水理的比别人多一些时,看着她满脸兴奋坐在地垫上一张张数着纸币或硬币时,也是蛮可爱的。妻子的这种表现,是她对挣钱有瘾呢,还是性格使然?我感觉是二者兼而有之吧。

不过,妻子可是一个本分务实从不幻想一夜暴富发财的人。她这一辈子,就认定一个死理儿: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手中的钱,只能靠自己辛苦劳动来挣,这才把握。自己汗水换来的钱,花着心踏实。几十年来,她从没有买过一张彩票碰碰运气,也从没有参加过一次抽奖賺取什么物件。在她看来,“这些都是骗人的勾当,”“我可没有发财的命,自己挣的钱,别胡花打水漂就知足了。”为此,她时不时地给我打预防针:“你呀,安心地挣你那点儿死工资吧,别做那空想发财梦,就你那点儿心眼,不被骗就烧高香了。”

唉,在妻子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被骗的二傻子。

不过,她倒是从没有嫌弃过我,始终一心一意地跟我过着只求温饱的小日子。她曾几次对我说:“今天,又有一个找我理发的老头子,看着还挺有钱的。他跟我说,你这么大岁数,是不是很缺钱啊?要不,咱俩搭伙过日子,保你吃好的穿好的,也不让你干这个磨叽活了,能挣几个钱啊。哼,这个老色鬼!我就气他说,就你这样的,我还没看上呢,我老头子是国企退休干部,是“文革”后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他呀,比你还结实呐,一颗牙都没掉,吃硬东西嘎嘣嘎嘣的,哪有你的份儿啊。”

我心想我的傻老伴啊,人家是和你逗壳子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该应和着他,说不定还能多一个回头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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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岳母在鸭绿江边

(三)

妻子和我都是经历坎坷的苦命人,特别是儿子十七岁时突患精神疾病后,它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我们夫妻俩的头上,时常搞得我们心神不宁心力交瘁。特别是她这个当妈的,可怜的儿子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永远抹不去的心病。前些年,儿子的病较轻,她操的心还少一些;近几年儿子的病情逐步加重,更加重了妻子的生活和心理负担。

她时时刻刻细心观察着儿子的精神状态和睡眠状况,一旦儿子睡眠出现障碍,心情不好,她就会按医嘱要求,想尽各种办法令儿子服药,稳定儿子的心神。在她的细心照料下,儿子平安度过了一次次危机,得以和我们一起过着自由舒心的家庭生活。

去年8月,儿子瞒着我和妻子,私自外出去四川他二姨家住了几天,而后又不辞而别,前往北京大兴一居民社区应聘做保安。前些年儿子在北京曾做过一段时间保安,后因旧病复发被辞退。在儿子的心里,总梦想着在北京再做一次保安。

这一次,我和妻子每隔两三天,便和儿子电话联系一次,一再叮嘱他好好干,一旦工作或心情不顺,就马上回家。儿子在电话中回说,他干得挺顺心的,让父母不要挂念,他一定要多干些天。这一来我们也只好随他了,让他再试一试。

去年8月26日,我突然接到北京大兴榆垡街道一素不相识的马先生的电话。对方告知我,他捡到一份写有韩毅名字的残疾证,证内标注有监护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所以打电话询问我,此证是否还有用处。我十分感谢这位马先生,拜托他利用快递将证件寄给我。我已预感到,儿子可能出事了。

而此时我的妻子因心脏病、糖尿病和轻度脑梗,正在盛京医院住院。我和妻子一致认定,儿子的精神病又犯了,于是准备前往北京寻找儿子回家。8月28日,女儿女婿二人从大连赶往北京,前往北京苹果园一带寻找并在当地派出所报案寻人;妻子也匆忙出了院,于8月30日晚间,我们俩乘火车前往北京寻找儿子。就在我们已经赶到北京的当天夜里,儿子因精神病复发,在意识混乱之际,因私闯美容门市店而被刑拘。

今年1月底,我们终于等来了当地检察院因儿子精神状态问题不予起诉的消息,并通知我们于2月7日办理放人的交接手续。

得知患病的儿子不受刑事处罚,我们夫妻俩和女儿一家人总算过了一个安心平和的虎年春节。正月初六夜间,妻子和我乘上发往北京站的火车。初七上午九点多,赶到丰台看守所,检方告知,要在下午两点半钟才能办理交接手续,我们只能耐心地等待。

看守所门口连个临时避风的处所都没有,我和妻子只好前往看守所对面一个律师办公的临时简易房内取暖等候。在室内,妻子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尚可,和室内一杨姓女律师交谈也未见异常,只是一说起儿子的遭遇,她的心情就很激动,心里总有一股火窝着。

11点多钟,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的妻子,我的老婆,这个长年吃苦受累的贤妻良母,突发心梗,虽经急救,却再也没有醒来,就这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人世!

妻呀,我真的一万个想不通。儿子的病,是你这辈子长久打不开的心结,这辈子你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咱们患病的儿子。在来京之前,为了不耽误我打工顶岗,你还满怀信心地打算,你要自己一个人来北京接儿子。可是,你为什这样性急,这样狠心,连离开半年的儿子都不见一面,就抛下我们父子,天马行空般飞向天国了呢?

妻呀,你为何走得那么匆忙?

妻呀,咱们这个家,只有你在,才会是一个圆满完整的家呀!一个家,有女才安,有丁方宁。可是,我的妻子,我的老伴,你为什么不再陪伴我享受人间的阳光,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陪伴咱们的儿女再多走一程呢?

妻呀,就在咱们儿子出事的那几天,我做了个奇怪又诡异的梦。在梦里,我稀里糊涂地闯进了一个高房大院,突然,从院墙的西北角处,窜出来一条巨大的带爪的龙蛇,直奔我而来,吓得我赶紧往回跑。这时,从东面的屋里出来两个人,快速甩出一把大刀片,将蛇的前爪砍断。

过了一会儿,我又来到一空旷的平野,天地间弥漫着昏黄的光。在遥远的西山山顶上,一伙人正抬着长长的木棺。只见这些人抬棺北行下了山頂,将其掩埋在半山腰后,又原路返回。有人对我说,这些人是把一条大蛇埋在了那里。

过后,我半信半疑地把此梦讲给你听,你又不淡定了,说咱们的儿子这次没个救了,他会死在北京那地方。为此,妻子食不安席,寝不安枕,动不动就担惊受怕地叨咕说,儿子这次又要遭大难了。可谁能想到,这条被掩埋的龙蛇,会应在属龙的你的身上。

妻啊,听人说:如果同一属相的男女结为夫妻,会谁也说服不了谁,在一起过日子会经常打嘴仗,不知有没有道理。而你和我都属龙。虽然,在日常生活中,你我也会时常磕磕绊绊的斗嘴,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叽咕唠叨;有时气不过,我也会不分轻重地呛你几句。过后一想到你是个有病在身的人,你心有不顺,或者在外边与人闹了别扭,回到家总想出口闷气,你不冲我发火能冲谁发火呢?我心里又难受。是啊,不管在啥条件下,我都不该和你计较,为此也时常后悔有时对你不够宽容。

……

妻啊,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我们为你精心挑选了你歇脚安息的理想处所——龙生墓园。这是一处规模较大的过世者的理想聚居地。此园依山面水,是属龙人安息静养的吉祥居所。

辽宁的母亲河——辽河,在你居所的山脚下,九曲八弯蜿蜒舒缓静静地流淌着。而我们为你挑选的居所,正好接近于顶峰的一道山梁上,此处居高临下,阳光充足,通风良好,视野开阔……以我对你脾气性格的了解,你对这个新处所一定会满意的。

妻啊,在阴阳相隔的天国那边,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吃喝住行迎来送往还顺心吗?在冥界,也将各类无常等物划分三六九等吗?那里,也会发生通货膨胀吗?也存在两极分化吗?也有阳间式的官老爷农民工吗?也处处衍生贪污腐化行贿受贿吗?也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吗?也有城管对弱小的欺凌和打砸抢吗?……如果那边也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万望你远离,不要再受惊扰!

妻啊,在人世间,为了咱这个小家,为了丈夫儿女,你吃苦受累,忙忙碌碌,从没有清闲地享几天福。如今到那边了,不要太死心眼了,要细心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在那边有什么难处,或手头比较紧张,你就托梦给我。作为你昔日的丈夫和老伴,我会想办法为你排忧解难的。

我的妻子,我的老伴,周洪荣,安息吧!愿你的在天之灵,诸事顺利,一切安好!

结语

妻子的离世,打乱了我平日的生活节奏和平和的心境,给我的身体和心灵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连日来,我心情沉重,食之无味,寝之不安。夜深人静的时候,时时回想起与妻子共处的温馨美好和陈年往事。而如今,那个顿顿陪我吃饭,时时与我犟嘴的人,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我,独自飞往天国享清福去了,留下我孤零零地独自生活。

今后,长期陪伴我的,也许就是没完没了的空虚、无聊、沉闷、寂寞、无奈、叹息?有时也冒出一些傻念头:若妻子还活着,即使天天吵一架,也比孤单单地面壁空叹息要好。但人死不能复活,活着的人还得一天天吃喝拉撒走街串巷迎来送往,品尝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每天,太阳照样升起,未来的路,还得一步步坚持走下去。人活在世,还得笑对人生,乐观处世,不能彳亍于旧日的阴暗时光里,不能纠结在往昔的苦闷愧疚中,还须高高兴兴地活着,悠闲从容地静观这多彩的世界。

谨以此文,缅怀陪伴我走过大半生的爱妻周洪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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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原锦州师范学院(现渤海大学)中文系77级学生、中国水电六局退休干部韩庆福

来源:公众号“夜光如水”

发布:东亚信息网;编辑: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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